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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容心细得很,见她面色紧张,生怕她说谎。他还是知道,若无信物,皆为一纸空谈。
也便笑道,“奴家信得恩公所言,不过若无信物,奴家……”
林玉桐索性从掉落地上的衣衫里寻得了一颗香囊。
花妖容见她拿着香囊,自然是知道是做甚,顿时笑语嫣然,“恩公,这是要结发为夫妻吗。”
林玉桐点头,她见花妖容这般笑意,也就放心了。虽说是结发为夫妻,可是到时候这香囊里的头发,也不能保证说一定是她的。
剪下两人的一缕发丝,结为同心结,塞入香囊之中。
林玉桐只是照做,可是花妖容却笑若桃花,很用心地摸着手心的香囊。
结发为夫妇,恩爱两不疑。
“恩公,可是今日便启程?”
日上三竿,林玉桐早已穿戴整齐,花妖容跟在她身后,捏着手中的香囊,摇着狐尾巴,双眸眷恋至极。
“嗯。”林玉桐背起了书箱,她不敢喜欢这样的妖孽,也不敢给花妖容任何一个眼神。
虽说是不怕妖魔鬼怪,可是让她喜欢,不太有可能会实现。
人和妖,可能吗。
“恩公,按奴家所言,天黑之前一定就能到逸阳县。”
“嗯。”
“恩公,你切勿忘了你说的话。”
“嗯。”
望着林玉桐逐渐消失的身影,妖娆的狐郎脸上的笑意也渐而消逝。
接着他缓缓从腰侧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玉佩,只见玉佩上镌刻着‘玉桐’二字,这两字娟秀川川,却又笔直有劲,和了林玉桐这性子。
“玉桐。”这是恩公的名。
正文 第七章 客栈
第七章
玉佩,男人的指腹抚摸着上边尚存的余温,唇角微微上扬。
这玉佩是他昨夜从恩公脖颈上偷来的,其实昨夜他便早想到这事,若要留下恩公,先留信物。
他五年前在恩公的胸前见过这模样的玉佩。定情信物,唯有贴身玉佩最合适,也更有说服力。
花妖容轻笑一声,捏着掌心的玉佩,像是捏着一颗人心一般。
不管如何,他都会给自己留最后一手。
逸阳县郊外的一处客栈早已挂上血红的灯笼。
晚风遒劲,月影如刀光狭长,映在青石板路上,阴冷森森。
此刻道上也没有什么人,怪古怪的。
青衫少年郎正伏着沉重的书箱,双唇发白。方头鞋以上,就连这腿也软绵绵地似乎要要倒下,她走了整整一天,一口饭都来不及吃。
待她气喘吁吁抬眸向前看时,竟见到不远处明晃晃地映着一两点红光,定睛一瞧原来是那红灯笼,红灯笼高挂处又映着客栈二字,她恍然惊喜,凑了近。
“这儿真冷。”
正扳着算盘的掌柜抬眸看了眼发出声音的人,双眼半眯,似有打量,“小公子可是来投宿的吗?”
“嗯。”她有些疲惫地环顾着四周,“掌柜可还有住宿。”
大晚上,竟来了个粉面小生。
掌柜放下手中的算盘,笑道:“屋子有的是,不知道小公子要哪一间。”
林玉桐在外也是谨慎,她抬眸看了一眼三楼还有灯火亮着,“掌柜,三楼可还有屋子。”
掌柜笑了笑,“有的,有的,小公子你跟着我来。”
路途上,林玉桐似乎是闻到了客栈后厨逸来的肉香,顿时饥肠辘辘。
“掌柜,你们大晚上还做饭啊。”林玉桐舔了舔唇角,有些饥饿地吞吐着口水。
掌柜侧脸看着她饥饿的模样,“小公子想吃什么。”
“……可有肉?”想必掌柜读出她的心思,林玉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小公子想要什么肉都可以。”
“那就两个肉菜,一斤酱牛肉还是一盘红烧肉,再加两碗米饭。”
……
将她带到了房间,掌柜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。
“请小公子稍等。”
“嗯。”走进了客房,她疲惫地将背上的书箱给卸下,一屁股坐上榻,伸了伸后腰。
然而在她不为察觉的身后,掌柜盯着她的后背阴恻恻地笑了。
林玉桐等着掌柜从房内离开,她想起刚刚让他们给她炒几个肉菜,想到肉菜,她肚子就饿得卷痛。
摸摸干瘪的肚子,又摸了摸屁股下的床垫,林玉桐叹了一口气,她总算是到了逸阳县,虽然偏于郊外。
不过等到明早她再动身去县内,也不迟,再过十日,会试便要开始了。
然而这时,隔壁的客房突然传来一声躁动的撞击声。
林玉桐的耳根立即一颤,僵直了后背。
怎么了。
“你们可真是穷追不舍啊。”随即隐隐约约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,很冰凉,清冷如月。
林玉桐微微抬眸,向着声源的方向看去。
然而,眼前是一堵墙。
她不是个喜欢找麻烦的人,可是今晚却很好奇。
林玉桐寻着声音靠近些,本想是贴着墙听听隔壁发生了什么,可竟不经意发现了墙上有一光点。
这光点是镂空的,根本就是个洞口。
林玉桐惊异地摸了摸那洞口,很快,她就将眼睛凑近了去。
混了烛光的朦胧,隔壁的屋子正闪动着两个身影。
且剑影锃锃,听这两人说的话,原来是江湖人士。她紧张地攥紧手指,许是第一次见,杏眼儿很是兴致地埋在洞外偷窥。
“废话少说,今晚就是你的忌日。”背对着她的是个黑衣人,林玉桐猜测他大概是个杀手。
而正对着她的……
林玉桐眨了眨眼,几乎有些惊艳,竟是个穿着白雀衣衫的高瘦男子。仅仅是在昏暗下,她还是能辨出他那足以惊飞鸿雁的容貌。
刚刚那个声音,可是他?
可是他现在的形式,似乎很不利——
林玉桐触目他红猩浸透的右手,皱了皱眉头。
要不要帮他一把,可她又不会武功。
死来想起,也不知怎么的,她突然感觉鼻头很痒,似乎是想打喷嚏-